“小兔崽子，敢坏老子的好事！”公鸭嗓提刀刺向佑男后背，寸头男矮身锁住女孩的腿，将两人强行拽停。佑男被迫松开女孩的手回避锋芒。公鸭嗓一连三刀，全被佑男有惊无险地躲开了。
“再动我就捅了她！”寸头男拖起女孩，把匕首贴在女孩柔嫩的脸蛋上威胁佑男道。他的动作十分野蛮，一条血线从刀尖滑淌下来。女孩被划破皮肤，她藏在红色镜框之后的眼睛却只是看着佑男，一眨不眨。
“别伤害她！”佑男立刻停止动作，公鸭嗓一个健步窜到她身后反扣住她的双手。之前被击倒的癞子脸起身捡来她的钱包，骂骂咧咧地点数里面的钞票。
“又有票子，又有妹子，这回好跟老大交差了。”公鸭嗓把充满汗臭的鼻息喷在佑男颈根，其他两个男人发出粗鄙的怪笑，目光在女孩裸露的腿上飘忽游走。佑男望着女孩，女孩也望着她。她用眼神传达了她的计划，只是不知女孩明白了没有。
“我们现在怎么做？”寸头男问。
“这还用问，当然是先好好地——”公鸭嗓还没说完，佑男一声怒喝，眼眶里燃起了紫火。她后仰一记头槌，公鸭嗓猝不及防，被砸了个正着。他重重摔倒，蜷在一团捂脸哀号，横流的鼻血漫过他的指缝滴到地上。寸头男连忙举刀扎向女孩纤细的脖子。
佑男飞身上前，伸手挡住匕首，刀刃贯穿她的右掌悬在女孩的颈动脉前。殷红热血溅洒女孩脖间，女孩的白色T恤染上红点。佑男强忍剧痛，用完好的左手揪住寸头男的胳膊使劲一甩，寸头男便朝边上的垃圾堆飞了去。
佑男抽颤着拔出卡在掌心的匕首，铛啷一声扔在地上。她咬紧牙关，左手托着右手，一股像雾又像油的黑色物质自伤口冒出裹住她的手。黑雾一边无规律地打着旋，一边向内收缩。待它回到她体内，她的手已恢复如初，裂口和血迹杳然无踪，连疤痕也没留下，仿佛从未受过伤。
“怪物——！”癞子脸按捺不住恐惧，惊叫着丢下钱包撒腿就跑。佑男瞟了一眼身后的两个男人，一个栽进垃圾堆里没再动弹，另一个也停止哀号昏厥过去。她确认他们都无威胁后，收束了妖祸之力。
“没事吧？”佑男抬手抚摸女孩的脸蛋，关心地问。女孩没有反抗，让佑男惊异的是，女孩刚才被匕首划开的伤口消失不见，徒留凝结的血痂。佑男放下手，谨慎地打量起女孩来。
女孩头顶的乌丝一直垂到胸前，刘海齐齐盖在眼帘上方，两束掩耳的侧发越过下巴。她戴着粗边的红色塑料框眼镜，茶色的眸子似乎有了一丝生机。
“谢谢你。”女孩轻声说。
“你……”佑男欲言又止，蹲下拾起女孩的素色短裙掸掉灰尘，“算了，还是先离开这里要紧。来，把裙子穿好。”
女孩俯视着佑男，任她将裙子套在自己身上。佑男帮女孩穿好裙子，牵着她的手往巷口走去。经过钱包的时候，佑男顺手捡起它拍干净放回了兜里。
事件平息，暗巷中残留着女孩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，尽管她的打扮看起来有些邋遢。
“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吗？”佑男试探着问道，她并没有期待身旁这个寡言的奇怪女孩会给出答复。
“白。”
“嗯？”佑男没有听得很清楚，就在她打算再问一次的时候，上方突然传来了响动。她抬头看去，只见两件巨物正从高空快速坠下。她连忙拉着女孩离开范围。
砰。
砰。
转瞬之间，物体落地了。佑男和女孩停步回身，地上躺着两个身着警服的男人——的尸体。尸体的脑袋和躯干分了家，两具躯干的中央各有一个径长半尺的空洞，透过空洞隐约可见尸体的内脏被掏得所剩无几。
即使身为妖祸，佑男也对眼前的场景感到悚然至极。她紧紧握住女孩的手，就在她们转身的一刻，不祥的声音响起了。
“小姑娘们准备上哪儿去呢？”
拦在两人面前的——
不是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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